六十一
夜里的山风凛冽。
玄色衣摆在风中猎猎作响,燕慈提着剑,一路御风疾行到狐仙岭的山脚下,他猛然顿住,深邃的眼眸中倒映出天际边一缕又一缕绚烂的烟火。
那是亭竹县的方向。
亭竹县洋溢着欢快的气氛,残害陈家庄的魔头已除,心慌的百姓们总算松了口气,上街放个烟火,庆祝庆祝,实在是大快人心。
几个修士凑一起津津有味讲着李若庭如何一剑穿心陈老六,又如何反手执剑被无尘顶少主一剑穿心,有声有色,仿佛他们当时也在场,几人总结一番:这就是报应。
混在人群中的一抹玄色听完了他们的话,默不作声往无尘顶去。
天蒙蒙亮时,无尘顶山门大破,破裂结界的动荡声传遍了无尘顶每一处角落。
来人直奔冶金堂,一柄通身漆黑的玄铁剑横扫冶金堂门前抵抗的十来个弟子,冶金堂镀了金漆的镂花大门轰然倒塌。
金燮怒气冲冲带着弟子杀出来,看着眼前披头散发一身玄衣的人,蓦地笑了,“燕慈,你修魔了?”
这么多年,他们终于见面了。
金燮在登上门主之位后,曾无数个夜晚见到穿着白衣的剑修弟子,他心中总会无意一抖,可年数久了,再警惕的心也该放下了。
他给燕慈下得是无执蛊,燕慈还活着,心中便是了无执念,不会再来无尘顶与他夺门主之位,要是有了执念,那便要毒蛊发作,死了。金燮早就当这个人死了。
没想到燕慈没死,披头散发又是黑漆漆一身装扮,倒真是一点也瞧不出曾经那副兰芝玉树的模样了。
“李若庭在何处?”燕慈没有了曾经那副模样,讲话的语气倒是和曾经差别不大,冷冷淡淡,一个正眼也没给金燮。
金燮最是忍受不了燕慈这幅脸色,在他眼里,没人能高高在上目中无人,他冷哼一句:“原来李若庭背后的人,是你……你是他师父?”
不待燕慈回答,金燮便双拳出击,两条金龙从他的手腕窜出来咆哮着冲向燕慈,燕慈侧身躲开,反手一剑划过,锋利的银白剑气扬起一道罡风,竖着劈开了金燮的灵气金龙。
“可惜了师父的升龙甲。”燕慈淡漠道。
金燮咬牙切齿架起双拳,“你是可惜没有传给你吧!”他斜眼喝退了要上前来的弟子,痛快地冲向燕慈。
燕慈的剑法刁钻狠辣,每一招都是为了取走金燮的性命,金燮也一样,压抑在心底多年的不快终于找到了出口。
两人打到天崩地裂,从冶金堂一路打到观云台,其中不乏有弟子上前来帮忙,都被燕慈的剑气击落在地。
燕慈无心去杀任何一个弟子,他只为了找李若庭而来。
就连杀不杀金燮,他也不在意,他什么都不在意,能顺手杀了金燮,未尝不可,万一杀不了,他也不图为自己中蛊之事报仇。
“我再问你一遍,李若庭在何处?”燕慈一剑斩落,金燮御风躲过他一招,使出一套连环拳打出去,燕慈双手执剑硬生生接下了,剑身被冲击的嗡嗡直响。
“死了。”金燮喘口气,手腕相交于胸前,竭尽全力对燕慈打出致命一招,“你去阴间找!”
“你为我带路。”燕慈伸出两指徐徐为剑锋渡上灵力,举在脸侧,眼神幽深平静,似一汪潭水。
他时隐时现,玄衣本就暗沉,天色又未大亮,看上去活像屋脊上站了个鬼,剑与升龙甲碰撞时发出的嗡鸣声刺得周围的弟子们耳朵里剧痛到要流血,眼见燕慈背上挨了金燮几拳,为门主担忧的弟子刚松一口气,又见金燮腿上挨了一剑,气喘吁吁退开来,弟子们提心吊胆提剑冲上去。
一场乱战下来,大半个门派的人被燕慈打了个落花流水。
“无人潜心修炼。”燕慈身上挂了几处伤,平静地对溃不成军的弟子们评价。
金燮气血冲昏了头,正打算怒斥燕慈哪里来的脸对他的弟子指手画脚,一道身影闯进了他的眼帘。
满头花白头发,步履蹒跚的老人,除了阵法长老还有谁。
金燮咬牙从屋脊上冲下去,却不及阵法长老手脚快,只见阵法长老丢了个法器出手,金燮整个人天旋地转。
再站稳了,发现自己身在一个四周均是铜镜的地方。
而燕慈,在他的正对面。
他举拳出招,铜镜波动两下,燕慈毫发无损,依然小心翼翼提着剑,时不时转动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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